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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特训部分的打戏没写完)

傍晚 朝雾的特训宣布结束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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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纳托斯应该接班了吧。

虽然特训的时候还很有精神,但总算平静下来后,一直有意镇压的疲惫感还是涌了上来。

幸好最后一项任务也并不难。

来到电梯处。

电梯似乎在其他层被占住了,迟迟不到。但樱已经放空脑袋开始发呆,没有在意。

直到后方传来电机低调的嗡嗡声,有个坐着轮椅的人也来到了电梯前。

轮椅的声音其实并不大,比脚步落在金属地板上的动静轻多了,因而对于樱来说几乎是身后忽然有人出现,差点吓了一跳。

稍微回头看了一眼,樱立马全然地回过神来。

坐在轮椅上的是一名少女,醒目的银色鬈发与苍白的皮肤,和塔纳托斯如出一辙,对比之下深色的轮椅有些不太显眼,一路平移过来简直像是飘来的幽灵。

塔纳托斯、塔纳托斯……

樱条件反射地开始在脑海里搜集起回忆的碎片。

“你是……米莉小姐?塔纳托斯的妹妹?”

“是。”米莉对搭话不是很感兴趣,瞥了樱一眼。

“之前的事情——猫的那件事故——也要感谢米莉小姐帮忙。”

“所以最后活着抓到了吧?没有白费我从医院赶回来加班的工夫。”

“……非常抱歉。”

“你该感到抱歉的,但不是这种小事,而是我兄弟-mi brother-的事。”

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但积攒了一天的疲劳让她的脑子卡住了,没能及时组织出合适的话语。

只剩下米莉一边自顾自地发怨言一边进去电梯:“好不容易能找个开船的工作,结果又要去打架……”

“去舰桥吗?”

“是,”米莉对爱丽丝的态度倒是很好,“晚上好,爱丽丝。”

“晚上好。樱也去舰桥吗?”

“是的。”

舰桥是一如既往的日常昏暗照明。塔纳托斯坐在导航台前,正在填写一些表单。米莉停到他旁边,“晚上好,兄弟,”她扭过身去从轮椅后面取下挂着的小篮子,交给塔纳托斯,“我准备了夜宵。”

“谢谢。”塔纳托斯打完手头的单词,将窗口推到一边,接过篮子,“这几天不去康复科,明天早上开始我来陪你训练吧。”

“以后也不想去了。”米莉低下头去,随意地抬起小腿来空踢了一脚,鞋跟落回脚踏板时发出粗糙的碰撞声,“反正这么久了也不见有用,以后还是得坐轮椅。”

“别灰心。”

“唉,要是真的能变成人工智能该多好,”少女靠在导航台边上,托颌望着舰桥最前面的大屏幕发呆,目光仿佛穿透舰体、穿透那不勒斯站、注视着星空,“像爱丽丝那样,像梦一样自由……”

“米莉,”塔纳托斯不太高兴地,转过椅子来面向她,“我说过,别再提那些荒唐-nonsense-话了。”

“你去跟这荒唐-nonsense-的世界说吧!”米莉的声音猛然拔高了一个调,“所有这些困住我的荒唐-riridiculous-的东西、现实!”

米莉不知怎么地搬弄操作杆,轮椅做出来近乎原地掉头的动作,橡胶的轮胎和金属的地面摩擦发出不和谐的声音,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舰桥。这时樱还站在大门附近,犹豫着什么时候去插入他们,刚要落入发呆状态,就被飞掠过的白色吓了一跳。

塔纳托斯沉默地注视着同胞姐妹离去。樱也没法一直杵在门口了,只好走上去。

“那个……呃……我很抱歉。我只是恰好在这里。”

“和你没有关系。”塔纳托斯转了回去。

“我是来通知你……关于明天的行程的。”樱打开邮件确认,“罗马时间明晚八点,就是舰内时间七点,通知邮件里说的是在那不勒斯站港口集合后再出发,我们——”

“我会直接过去。”塔纳托斯打断了她。

“……好的。”

在此纠结在哪里集合之类的细节没什么意义,他根本不会听。樱只好接受了他我行我素的决定。

漫长的一天结束,樱回到住舱睡下。

少女睡得不是很安稳。

不仅在反常的点钟起夜,甚至发现自己饿了。

看了一眼表,居然才零点多。

少女脱力地往枕头上一倒。然而应声的却是肚子发出的信号,在黑暗安静的房间中格外的清晰。

经历了一些思想斗争,樱最终决定搪塞一下自己的胃,期望不再继续损失睡眠。

实在是没有再换上白天的衣服的精力了,她披上外套就出了门。

在餐厅寻摸到些牛角包,热了杯牛奶,樱随便垫了垫肚子,打算回去接着睡觉。

路过观察室。

少女忍不住进去看了一眼。

凌晨的的那不勒斯站港口,像幅精美的壁画一样安静地镶嵌在巨大的舷窗中。如果放空视野、丢掉焦点,迷迷糊糊地将黑暗中星星点点的设备信号灯当作星空,倒也是一番景致。

景色很漂亮,但该回去睡觉了。

少女转身走出观察室——还没走到门口,门就自己开了。

“呀!……”

进来的人是米莉,轮椅一下子没刹住,差点和樱撞个满怀——幸好后者敏捷地闪开了。

“L——你看到我兄弟了吗?”

不知道她原本是要叫谁,但总之在看清室内只有樱后,她改口询问塔纳托斯的行踪。

“没……我进来时这里就没有人。”

尽管在昏暗的环境里什么都看不清,樱还是仿佛看到了米莉满面焦急。

在米莉调转轮椅离开时,樱跟了上去:“我也帮你一起找吧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米莉头也不回地应下客套话。樱听出其中的敷衍,大概她不觉得自己真的帮得上忙,但并没有在意。

“他会在舰桥吗?还没有下班?”

“我刚问过爱丽丝了,没有。”

“那我去下层找帮你找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也许是运气好、一开始就来对了地方,樱很快就发觉有人在花园里。

和保留着夜灯的其他区域不同,花园的日照灯完全关闭了,只有一些从上空的观景悬廊漏下来的光线,让樱还能确认自己的直觉没有失误。确实是塔纳托斯,他一个人站在花园深处。

樱没有走进去,而是给米莉发了消息,很快就听到了轮椅的声音由远及近。

电机发出的声音比之前听过的都要高了一调,靠近过来时,那速度快得让樱担心会停不下来。然而米莉操作得很熟练,准确地停在了花园小径的入口——小路太窄了,轮椅无法驶上去。

樱还在犹豫要不要帮她把轮椅后面携带的拐杖取下来,但是米莉居然直接就站了起来。

银白的少女奋力支开步子,摇摇晃晃地向着唯一的至亲奔去。

塔纳托斯早就听到了这边传来的动静,转身走过来,向米莉伸出手。

米莉越走越快、越快越不稳,最后一步踉跄一下,跌进了塔纳托斯怀里。

“对不起、对不起……我不想和你吵架的……不要躲着我……”

米莉埋首,眼角的水光都蹭到了塔纳托斯的衣襟上。

“我没有。”塔纳托斯平静地解释,“我想用这些花庆祝你出院的,但是这几天没什么时间照顾它们,不知道怎么样了,所以来看看。”

樱下意识地跟着向里面走了两步,才发觉不该去打扰他们,于是停了下来,站在一边、静静地望着花园深处的兄妹。

他们又谈了几句话,塔纳托斯牵着米莉的手,两人走了出来。

塔纳托斯扶着米莉坐上轮椅。与樱擦肩而过时,她听见塔纳托斯低声说:“谢谢你照顾米莉。”

米莉则低着头整理裙摆,小声嘟囔:“我才不需要被照顾……。”

塔纳托斯操纵着轮椅掉头,他低头看了一眼刚好卡住轮椅的花园小径。

“买一辆在船上用的轻便轮椅吧。”

“不要浪费钱了……”

“用得上就不浪费。”

“好。”

他们向着电梯走去,樱也在几步稍后跟着。

“明天轮到我上场了。要来看吗?管带-centurion-会准假的。”

“我才不去呢!黑帮打架有什么好看的!你也别去才好!为什么要掺和他们的事情呀!”米莉又在发脾气,胡言乱语,发出尖锐的抽气声,她一把推在操纵杆上,从塔纳托斯手上抢过轮椅,加速向前拉开了一段距离,又自己安静下来,吸了吸鼻子,“早点回来。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餐。”
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