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朽出生和成长的世界，并非这个三洋五洲的星球，而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。至于那是哪里和老朽是怎么来到这里的，那是另一个问题，和这次的话题无关。
北方是冰与雪的精灵之国，南方是人类的大国，老朽的父亲是人类，却与精灵的女子相爱并结缘。啊，这些事情对于老朽来说都是几百年前的往事了。现在回忆起来，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。
老朽选择了生活在人类之间。说是人类之间，其实也不怎么亲近。人类一面敬仰我的魔法知识与技术，一面又把我当作异族疏远。
于是老朽就在两国的边境，人类这一侧，造了一幢小房子住下，偶尔去附近的边陲小镇工作一下而已。
因此老朽结识了边防军队的巡逻队长，他们把我家当成一个非正式的哨点，而老朽也得以经他介绍去驻军营地里谋生。虽然他在这里只不过十几年而已，但是几百年来的边防军队都通过交接认识老朽。
然后老朽忽然发现，由于去镇子上的频率大幅下降，老朽在边民之中，逐渐从稀客，变成了只有老人知道的传说。被称为魔女也是这个时期开始的。
后来，当时的国王通过晋升的军官听说了我，让当地的将领将我聘为了军队的魔法顾问，实质工作的地点并没有改变。于是老朽就干脆不出门了，整日在家研究古籍，仅靠巡逻队带来补给和报纸等消息。
与人类的联系，只存在于十几年就会调走的军人之间了。来来去去的人太多，根本记不住，相差几十年的重名的人也经常搞混。后来就懒得记了，反正只有职务称呼是不会变的。
一场革命改变了国家的名字。然而这对于戍边军队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区别，只不过引起一些措辞变化而已。两国的关系并不好，北境边防的压力比国内的政权更替更重要。
而老朽的职位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，直接跟随军队的编制继承了下来。还被邀请到首都去见第一任首相。
这倒是一次值得纪念的旅途，因为首都实在是太热了，老朽居然不得不在车上就用法术将穿来的斗篷变换成夏装。
然而到头来，老朽既没能融入人类，也没有在精灵之国获得容身之地……去精灵之国是不可能的，其举国上下在贵族的引导下盛行血统崇拜已有千年，和被视为下等种族的人类结婚的老朽的母亲都因此终老客死他乡，就不要说身为混血儿的我自己了。
读书，研究魔法，帮助人类。放弃了融入人类的老朽，在终年积雪的北境雪原的小屋中度过了几百年的时光。
其实也不是说起来这么无趣。除了房屋几十年就得修缮一次，还有过两次镇上的年轻人跑过来拜老朽为师，还有过被排挤的皇族来求助的事情……都是滴落在像天地一样一片白色的生活中的彩色颜料。
然而这片白色终究太大了，些许的色彩，滴落进去，也无法改变整幅画卷的色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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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起来挺无聊的是吧。不过老朽想说的是，在那片雪原的日子，无法融入任何群体，只是通过提供自己的价值与人相处，在这方面老朽和小林的生活方式是相似的。只不过，老朽是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，而那家伙，恐怕是出于无奈的自保之举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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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的目光，小林的话，朝雾的叙述。这些内容像找不到线头的线团一样，缠绕在脑海里。
不过唯独有一件事明确地学到了，那就是发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