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和萨莉一起晨跑的时候,樱还在想特训要怎么办,没想到晨跑结束回到房间换衣服时,竟看到村雨和朝雾坐在一起,正对着一大壶的气泡水讨论要加多少果汁。
看到樱进屋,村雨抬起头来打招呼:“小樱姐姐!”
“啊,是村雨啊……太好了。”
“怎么,被舞风的气势给吓住了?”朝雾抓住机会取笑樱。
“也不是说怕了吧,有种暂时不想被舞风敲了的感觉……”
“那就怪了,你在村雨手底下会更难受的。”
“啊?”“才没有啦~”
樱一脸迷惑,村雨则不打算正面回应,摇摇晃晃着打哈哈。
“因为你还没到那个程度,走着瞧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
简单吃过早餐,喝完果汁气泡水,今天就在院子里练剑。
格挡,卸力,化解,趁势反击。
看似一切顺利。
但越是这样,樱心里就越焦躁。没有变化,就说明没有进步。
“走神了哦。”
“啊!”
手腕被狠狠地击中。
幸而村雨当然反手换成了刀背,否则樱大概永远不用烦恼剑术了。
“再出这种失误你就别去决战了,老朽可不想门下出一个首战就丢了胳膊腿儿的学生。”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。左手捏着被击中的右腕,右手上拿着剑。
为什么呢?
整个上午都在很努力地尝试进攻,但能算得上击中的次数寥寥无几。村雨总是能自如地躲开。
“为什么呢?”
虽然只有疑问词,但村雨显然也知道樱困惑的是什么。
她反手将剑收在背后,一蹦一跳地拉开距离。
“你的心底有产生‘想要更快’的渴求吗?”
“没有……”
“没错,因为你还没有触及自己的身体的极限。瓶颈不在身体的话,那在哪里?”
“呃……”
樱没能答上来,村雨单脚站立,旋身一转,面向樱继续提示。
“战斗的时候,你在想什么?”
“想……下面如何转势进攻。”
“不想怎么防守吗?”
“防守……也不怎么用想,已经很熟练了。——啊!”
“你的瓶颈还在脑袋呢。”虽然这台词其实是有点让人生气,但村雨点点自己的头的可爱动作确实让人气不起来,“只要你还在用表面意识思考剑路——身体在思考后面行动——就无法发挥身体的全部性能。明明小樱姐姐的基本功那么扎实,底子还不错呢。”
有吗?
樱错愕地一歪脑袋。从来没有人从这个角度赞赏过她。当然这也可能是她见过的剑士太少了。
村雨还在讲下去:“直到把进攻的路子也打磨到像你防守时一样不需要思考,让身体自己动起来,你的这套剑法才能算是‘存在’了。没关系的,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,守势已经算是成了,攻势也会做到的!”
“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……”樱叹了口气,“浅纪——”怎么说也是敌人,少女生硬地把“前辈”两个字咽了回去,“——那样的速度,我能赶上吗?”
虽然不知道终战会不会对上浅纪,但在樱心目中,已经将她树立为了习武之路上的目标。
“这种程度?”
“什——”
少女只能惊愕地瞪大眼睛。
刚才说话时两人还隔着几步的距离,为此还要提高一点音量。
但现在,春雨丸的剑尖,就点在她的鼻尖前。
直到村雨像无事发生一样,悠然地耍着剑花起身重新走开时,樱的身体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心脏开始狂跳,隆隆地撞击着胸腔。
如果上了战场,此刻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。
“大人的身体要更沉重一点,想要达到这个速度需要付出艰辛的努力,不过小樱姐姐并不是要以速度制胜的类型呢。但是——”她并不转过来,仅仅是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学生,“当这个特训结束时,至少要能看得到吧?”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下午的对幻术特训暂时搁置,因为岚之战开始了。
全员乘坐穿梭机,来到斯托姆伯利岛上。具体地点是一座建筑群,说是别墅则太大,称为城堡又嫌小,总之是这么一个庄园。
天气意外地阴沉,几乎连人的心情都要连带影响。
切尔贝罗早早就在院子里候着了,近卫部队的人也准时抵达。
这边的观战人员是樱、村雨、朝雾、维吉妮娅、萨莉、镜里,近卫部队那边则是渚夜、浅纪、彼方、珍妮,光并没有出现。双方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相对而立,各自放轻了声音交谈。
“对手可是凭实力在近卫部队一路上升的阿尔戈组呢……。”
萨莉采取谨慎的态度提醒,但是莫莱尔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。
“无事无事,那个小丫头在阿尔戈组里的位置是后卫,撞上这种单挑规则,算她倒霉。”
近卫部队那侧则传来了简直是故意提高声音的抱怨:“啊~啊,居然要公主脱离骑士的护卫单独行动面对蛮族,真是讨厌的规则。”
“这次我们三个都分散了呢。但是没关系,最终的胜利只有一个。”
“而且会是我们的。”渚夜的声音并不大,但台词毕竟很张扬,引来了樱这边众人的议论。但由于切尔贝罗开始宣读规则,也就暂息了。
“接下来在此进行指环争夺战的第一场,岚之守护者的对决。战斗场地,是这座庄园内的全部室外空间,包括院落和建筑的屋顶、开放式走廊、阳台等位置。”
她们就像事先分摊了台词量一样,由另一个人接着讲下去:“所有通向建筑内部的门已经预先封闭,强行进入将会视为违反规则,失去资格。战斗时间没有限制。”
“另外,场地中随机设置了一些这样的机关——请看那边。”
众人都随着她们所指的方向看过去——
随着切尔贝罗中的一个操作手上的终端,从院子里传来一声巨响,另一端的绿化景观里,一棵有手腕粗细的小树应声而断。
“在整个战斗过程中,这些机关会随机发射像刚才那样的风刃。有的机关显露在表面,有的则进行了一定的遮蔽。”
“这么危险的吗……”
维吉妮娅抽了一口气,樱则一时连话都说不出,只是不由自主地盯着那棵小树拦腰折断,树冠落在地上,发出沙沙的响声。
莫莱尔皱起了眉头:“搞得这么花里胡哨。”
另一边——
“嘻嘻,有添头呢~”黑井则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。
渚夜反倒是还表现出些关心:“没关系吗?”
“没事没事~这种程度的小麻烦,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嘛!用就用吧!”
“接下来,请双方参战人员将半戒佩挂在脖子上,并前往院落中央,无关人员请移步封闭式走廊内观战,在视线死角的地方会提供监控摄影机画面。另外,所有的战斗都会全程通过通讯转播至双方旗舰。”
“小莫莫上呀——教训一下那个嘴欠的小丫头!”
“别叫我小莫莫!那,我上了。”
“嗯,船长加油!——也请小心。”